瑟瑟没有血

打个酱油。
失踪回归一下,就发现好几章莫名被屏蔽了…

【逸真】此间无雪 2

【二】

    阴森的地牢里面,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分别。羽还真手脚都被拷住,身上衣衫单薄,如今冷得让他直发抖。他咬着牙关,拼命想要抑制住身体的颤抖,想把自己缩得更小,徒劳无功地取着暖。一定是夜晚来临了。羽还真想。

    “姐姐……”他喃喃细语,恍惚之间好似看见雪飞霜娇俏地走过来,“好冷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冷的,不冷的。你在这里等我一下,我给你去找点好吃的来!”雪飞霜拍了拍他的脑袋,像从前安慰孤立无援的弟弟一样安慰着他。

羽还真觉得雪飞霜要走,慌张地喊着她:“姐姐别走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呀?”雪飞霜回过头来,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因为……”羽还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只好带上一丝撒娇的口吻,“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的,我怎么会不来看你呢?”雪飞霜没理会他的挽留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,转身就离开了羽还真。

    羽还真这下当真慌了,焦急地想站起身去追雪飞霜,却忘记了自己手脚都被拷住,根本来站都没能站起来,一下便摔在地上,硌得满嘴是血。手上的枷锁一下就硌到了他的膝盖,痛得他直打滚。但他顾不得眼泪已经淌了满脸,仰着脑袋望着牢门的方向,一直哀求着喊着:“姐姐……别走……姐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?!”

    风天逸看见缩成一个球似的羽还真,匍匐在地,一边哭着求着一边拼了命地往牢门的方向一点点地蹭过去。他吓得连忙把食盒放下,拽着狱卒的衣领吼着他开门。雨瞳木与月云奇看得面面相觑,连忙抢过狱卒手中的钥匙,麻利地给陛下开了门。风天逸冲进去,将滚在地上的羽还真抱起。羽还真被人吼了一声,方才的幻觉全都散了,眼前还哪有雪飞霜的身影,目及之处全是不亲近的人。他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一言不发,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给我出去!在外面等着!”风天逸抱着羽还真不撒手,用自己身体挡住外面几双探究的目光,厉声吩咐道。

    等人都走尽,风天逸才柔下声来:“人都走了。”他边说着边抓住他的手臂,解开他手腕上的锁烤。他将那黄铜锁烤扔到一旁,蹲在一旁细心地给他揉着手腕。羽还真由着风天逸的动作默不作声,只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。风天逸见对方没反应,抬头一看,忍不住上手去捏了一把羽还真的下巴。实在是瘦了许多,和在星辰阁初见时相差甚远。

    羽还真还在掉泪,风天逸看不过,只得蹙着眉去给他拭去脸上脏兮兮的泪痕和嘴角的血渍。“嘴里疼不疼?”

    羽还真听闻,抬头看了风天逸一眼,躲开他伸过来的手。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
    风天逸叹了口气,起身去将放在门外的食盒拿进来,把里面的碗碟取出,夹了一片醉鱼脍递到羽还真面前。“正好里头蘸了点酒,给伤口消毒。”

    羽还真愣了一瞬,盯着递到嘴边的醉鱼脍,又抬眼瞅了瞅风天逸,一脸警惕地往后仰。“你不会在里面下了毒吧?我不吃我不吃。”

    “要杀你何其容易,还需要我下毒?!”风天逸对羽还真的话嗤之以鼻,“爱吃不吃。”他说罢,将那片醉鱼脍一口吃下,自顾自地又夹了一片到嘴里。

    羽还真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吃点东西了,此刻看着风天逸吃得津津有味,眼睛都要瞪直了,盯着来回晃动的筷子的目光都要将那盘醉鱼脍烫出两个洞来。他咽了口唾液,毫不犹豫地就将递到嘴边的醉鱼脍咬进嘴里。

    “怎么又愿意吃了?不是怕我下毒吗?”风天逸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。

    羽还真实在是饿极了,压根儿没有理会风天逸的话,捧着醉鱼脍的碟子赶紧填饱肚子再说。吃得太急,一不留神就让汁水沾到嘴里的伤,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。风天逸连忙将他手里的盘子接过去放到食盒上,掐着他的下巴逼他张嘴,借着火光看到里头血肉模糊,心疼得跳漏了几拍。

    他喊来雨瞳木,让他赶紧找些棉花和烈酒来,还有他往常会用的生肌凝血的药粉。羽还真拍开他的手,捂着自己的脸颊抿着唇不说话。他还以为风天逸要直接把御医叫过来,幸好对方还有几分分寸。

    羽还真伸手想去端其他的吃食,却扑了个空,食盒一下就被风天逸提了起来。风天逸瞪了他一眼:“嘴里有伤,等会吃着又该疼了。”

    羽还真念念不忘地望着食盒,刚咬了一下唇,风天逸便伸手过来,按着他的下唇捏了一下,吓得羽还真直发懵,傻傻地松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别用力,当心等会又咬到伤口,听见了吗?”风天逸白了他一眼,收回手去整理食盒。他想自己真是疯魔了,他以前哪能做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啊。他注意到背后羽还真紧追不舍的目光,心里只觉好笑,停下手中的动作,回过头去挑着眉问羽还真:“饿了?”

    羽还真连忙捣蒜似地点着头。

    “可你现在咬不了东西啊,你说这可怎么办呢?”风天逸舔了舔下唇,表情很是邪魅,唬得羽还真不自觉又往后瑟缩了一下。“不如我咬碎了喂你?”

    羽还真先是一愣,匆忙避开风天逸的目光,勉强干笑了几声:“陛下开什么玩笑?”

    “我可没开玩笑。”风天逸眉峰一挑,朝他轻佻勾起唇来。

    羽还真脑海中闪过那副画景,只觉周身血气一下全冲上头,气得话都说不利索:“你……你耍我耍得还不够吗!”

    风天逸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,此刻恨不得把手中的碟子掰碎。还没来得及让他的脾气有所发作,羽还真却咳嗽了起来。风天逸看他难受的样子,一下就心软了,扶着他替他顺气,手刚抚上他的背,便觉得他体温偏高,他连忙探了探羽还真的额头,“怎么这么烫?!”

    羽还真从喉间憋出个音,沙哑得可怜:“冷……”

    风天逸下意识地想找棉被,然而环顾四周,除了黑不溜秋的墙壁还有满地发霉了的稻草之外,再看不到有别的东西。“蠢货,觉得冷也不会说吗?!”

    羽还真吐了几口血沫星子,稍稍安静了下来。风天逸连忙将人的脚铐也解开来,脱下自己的外衣裹到羽还真身上。

    “姐姐……”羽还真觉得周身暖暖的,又生出幻觉来,以为雪飞霜总算回来了。他拽紧了风天逸的外衣,错把它当做是雪飞霜带来的披风,轻轻地呢喃道:“太好了,你又回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风天逸自然是听到他的呓语,难过地将人抱进怀里,像哄小孩似地拍着他的肩背,低声说道:“没事的,都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羽还真难得露出开心的笑容,眼角却落下一滴泪来。

    风天逸等不及雨瞳木回来,抱起羽还真就直接往外走。还守在外头的月云奇和狱卒见到羽皇陛下出来还抱着个人,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。风天逸懒得理他们,他全部心思都在怀里的人身上,直感觉羽还真身上滚烫的温度透过他的胳膊,要将他的心脏都烫熟了。他焦急得很,叫上月云奇就往回走。月云奇想着这高高的楼梯羽皇陛下还要抱个人,实在很累人,伸手就想要帮忙,却被风天逸喝住,让他赶紧去把御医都叫到祁阳宫里候着。

 

    羽还真睡得蒙眬,只觉出有人在身旁做出动静,额头传来冰冷的皮肤触感,他浑身颤了一下,一把抓住了那只手。“姐姐——”

    他蓦地睁开眼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手,一根一根手指地掰着看,将那只手翻来覆去地端详。“奇怪了,姐姐的手什么时候这么糙?”

    他话刚说完,手就忽然动了,一把甩开羽还真,一旁的声音冷冷呛道:“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羽还真啊,上来就动手动脚的。”

    羽还真这会儿才回过神来,侧过头就看见风天逸站在自己床前,吓得他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弹了起来,手脚并用地往床头瑟缩过去。

    风天逸看他动作之敏捷,不禁有些好笑,本来严肃的表情总算松了下来,带上调戏的口吻问道:“之前谁信誓旦旦地说,要把我变成澜州最后一任羽皇的?怎么现如今见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?你驾驶天空城撞南羽都的气势呢?”

    羽还真脸色一变,张嘴想要申辩什么,但最后却泄下了气,避过风天逸的目光,小声嘟囔着:“我没有想撞南羽都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没有想撞南羽都,你只是想撞死我。”风天逸一字一句地说,语气中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感情,就像是在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。

    羽还真的确曾是存过杀他的心,此刻倒也无法辩驳。他问风天逸:“你又想让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被原谅吗?天空城不单撞毁皇庭,还殃及到附近的百姓,有多少人在这场灾劫中死去,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羽还真不用去问,光是想象就足够让他心惊肉跳。天空城规模庞大,即使他尽力让其偏离轨道,还是让整个南羽都都受到了波及。他绞紧手中的被角,痛苦地闭着眼:“这是我造的罪孽,我会背负起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风天逸还未开口,背后便传来一声问话。他只觉太阳穴一跳,转头就见风刃负手走进来。

    “皇叔来此作甚?”

    风刃瞥了风天逸一眼,却是对着羽还真说:“饶你一命是需要代价的,南羽都的修葺工作你需全部负责,若是又半点差池,可就不是身首异处这么简单了。另外,你若能找到星……”

    “皇叔——”风天逸高声打断风刃的话,“这件事情,我之后会跟羽还真说,不劳皇叔多费口舌了!”

    风刃的目光从风天逸扫到羽还真,又从羽还真落回到风天逸身上,最终口气淡然地责备了侄儿一句:“天逸,你此番还是太过鲁莽了。”

    “天逸自有分寸。”风天逸拧着眉也望了羽还真一眼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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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 说到吃的,宝宝好想回去吃一回醉虾啊_(:з」∠)_

* 说个无聊的事。前几天又在一篇文里看到“小吊梨汤”,就想起当时看《岁月间》季带谢孟去吃北京的好东西(?),也说到“小吊梨汤”。说是跟豆汁儿可齐名了(百度来的?)。好奇想喝,就去百度了一下做法。哎(ˉ▽ ̄~) 切~~,原来是银耳雪梨糖水啊……害我白心念这么些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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