瑟瑟没有血

打个酱油。
失踪回归一下,就发现好几章莫名被屏蔽了…

斜风细雨不须归(鲲湫)2

看完电影已经好一阵子了,发现其实好多细节都忘了,要是细节冲突,还请包涵。

OOC有or可能有,私设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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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在等什么?

他感觉背后有低沉的声音问道。

“没等什么。”

他将斗笠压低,遮挡住自己的面庞。三手撑着船,在云海彼岸到云海此岸,停靠在貔貅的岸头。

——到了。

三手用船篙敲了敲船舷,朝他脱帽行礼,并将一直勾在手上的灯笼递到他的面前。

他没有接,倒是高高地仰起头,目光从貔貅身上滑过,徘徊在那段木制的渡口。不远处的林子婆娑作响,隐隐约约好像有笛声传来。其实是他的幻觉,湫自己知道。

他勾起嘴角,笑着说:“算了,不去了,回去吧。”

三手又向他行礼,听从吩咐地将船撑离渡口。

明天大概又有成年礼了,果然春秋年月才是最可怕的规则。湫坐到三手身边,问:“你在这里撑了多少年的船了?”

——您说的一年,便是我的一日。

“可我接管如升楼,算算大概也有八十多年,对我而言,反倒漫长得像已经过了八百多年一样。”湫说道,“可是自那次海天崩塌之后,也就八十多年,那边已经什么痕迹都没有了。”

三手这回没有接话,湫便自嘲地笑笑。其实哪会没有痕迹,海水退得极慢,原本的山谷成了江河,原本的围屋成了水底的雕像,堵住天裂的那棵巨大的海棠树,每到花落之时,花瓣就像冬天的鹅毛大雪,将屋顶和地面盖个严实,其景之壮实在难用语言形容。这些都是为他通讯的灵猫从嫘祖和鹿神处捎来的消息,偶尔也会有赤松子的只言片语,但那就都关于他奶奶的安康了。

即便那边实际变了模样,但都不会波及如升楼一丝一毫,也不会影响如升楼一丝一毫。

“三手,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一年又一年地撑船?”

——因为您需要我。

“不是这个原因吧。”湫将斗笠摘下,挂在背后,“之前我还不敢说,现在我倒是能光明正大抱怨一下了。要是你不在这儿撑船,椿大概就不用去人间了。”但也不会见到鲲。他把后半句话藏起来。

——但您也不会遇见那条大鱼了。

三手却一语道破,惊得湫扭头看他。

“但我还是要参加成年礼呀……不对……”湫对自己突入而至的话显得有些茫然。灵婆教导他的时候,曾告诉过他,凡事既要看淡也要看清,只有足够清醒和无所谓,才容易熬完你身上的债。可他每每想到鲲,明明当初见他的时候总是大鱼的样子,他的眼神却总让他有些熟悉的感觉。

好像他见过他的人的样子似的。倒不如说,好像那个海边的少年。尤其是鲲小时候额间深红的疤痕,和他琥珀色的双眸。

到了后来,他渐渐将对这两个人的感情混淆在一起,那种无法彼此割裂的状态让他十分迷惘。更要命的,是想起鲲,总不自已地会想起椿。

“不知道我当初换下了椿多少年的命……”湫说,“鲲会和椿性命相连,共享同样的寿命和灾劫。”

——活得久些好,还是想早些见到他们好?

“不知道呢。要是活得不够久,就觉得自己的交换真不值钱。但是活得太久,又……好羡慕他们能一起生死与共啊……啊——”湫冲到船边,发泄地高声喊着。“你们在人间——过得好吗——我这边一点都不好——”

云海上的风将湫银色的长发吹起,悄悄地勾起几缕撩拨到云雾之间。三手背后的眼珠子温柔地注视这个孤独的少年,顺手用船篙将那几缕银发勾回上来。

——您的头发会被沾湿的。

三手提醒道。

大约是喊过之后心情好了许多,湫不在乎地笑了笑:“没关系,反正又该剪了。”

——如升楼到了。

湫攀着船沿也不等灵猫来接,自己便跳了下来。灵猫们便纷纷围到他的身后,托起他已经垂地的长发,轿子的帘子已经掀开,他躬身坐了进去。抬轿猫按照他的吩咐起身便走,三手在船上又再朝他脱帽致敬。

——天道轮回,恩即成缘,债必有偿。请您耐心等待吧。

三手低沉的声音又在他心里响起,湫倚在猫咪化成的靠背上,本来还轻松愉悦的心脏忽然抽搐了一下,不好的感觉立马像春藤一般从他胸腔中沿着经脉蔓延。

难道真如三手刚说的,故人要来了吗?他捂着胸口喘了口气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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