瑟瑟没有血

打个酱油。
失踪回归一下,就发现好几章莫名被屏蔽了…

【逸真】此间无雪 番外-青笛无声(下)

* 此文彻底完结啦~txt版日后放。

* 我问狗狗:此间完结,你最想看的番外是什么?

   狗狗说:觉得主角的故事已经讲完了。真要说大概是珊瑚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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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下)

      他被陈光扶着往前摸索着走,心里既觉得好笑,又有隐隐的期待,不知这两个小孩子在捣鼓些什么。他隐约记得庭院并没有这么大,他问陈光,陈光不说,只搀扶着他,让他在数到百来步之后,坐到清凉的石凳上。

      问话刚到嘴边,一曲笛音便从远方飘来。他是匠人,一瞬便听出那支笛子必定出自自己之手。笛音粗糙而不准,气息不匀,时快时慢的乐声把一首悠扬的曲子吹得尴尬不已。吹不过几章,笛声戛然而止,复又有几声断音尖锐而至,分明是吹笛者忘记了之后的指法,胡乱接着。

      羽还真早听出来,扯下蒙着眼睛的布带,无奈地朝对面树上的小姑娘张开双臂:“别瞎闹了,下来这儿。”

      羽翠扁了扁嘴,不再勉强自己吹那不熟练的笛子,从树上缓缓蹭下来,跑到师父膝旁。她抠着竹笛上的气孔,懊恼地嘟囔着:“后面的记不住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谁教你的?”羽还真摸了摸她的脑袋。

      羽翠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光,应道:“大师兄找了一个姐姐教我。”

      “怎么会想要吹滕鸾的曲子呢?”

      “因为……”羽翠眨了眨眼,“飞霜郡主不是最喜欢这支曲子吗?还特意为此编了舞。师父,你会想念飞霜郡主吗?”

      小丫头语出惊人,唬得陈光目瞪口呆,回过神就想朝羽翠连连摆手,让她不要再作声。可小姑娘的目光压根就没有放在师兄身上,睁着一双满是好奇的瞳子等待着师父的回答。

      时隔多年,早已没有人再敢在他面前主动提及雪飞霜的名讳,也再无人会提当年纠缠不清的往事。仿佛那些爱恨情仇,逐渐埋葬在了年复一年的纷纷大雪中。羽还真凝视着小姑娘仍青涩稚气的面庞,透过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,好似又看见了十二三岁的姐姐。

      只一瞬的好似,十年、二十年前发生过的所有故事,尽数浮现在眼前。

      “小翠儿,想听曲子吗?”他忽然问她。

      羽翠愣了愣,尚未来得及回答,手中的竹笛便被师父取了过去。她仰着脸,微张着小嘴,愣怔着望着师父将那支陈旧的竹笛凑到唇边,平静而悠长的笛声便宛转而至。

      同一首滕鸾,却两处相思。

      羽翠不懂听,心中却仍是生了景色。仿佛只剩下一株花落梧桐,风霜变幻之中褪去青色,凝了翠,扬了枝,在瞩目的山崖上翘首而待,却终不见鸾凤和鸣。她觉得心里空荡荡的,莫名伤感,将头伏在羽还真的膝上,拨弄着自己袖口上的流苏。不可能是飞霜郡主的滕鸾吧。羽翠心里想。

      羽还真没将整首曲子吹完,见羽翠兴致不高,很快就停了下来。他拍了拍羽翠的头,浅笑着问:“我们的小翠儿怎么不开心了?”

      “师父不是说,你不会吹笛子吗?”羽翠抬起头,目不转睛地望着羽还真。

      羽还真愣了一瞬,将目光移开,无处聚焦的夜色深沉得只能留下婆娑的树影。羽翠见师父不答,转过头去看陈光的脸色,陈光便抿了抿唇,朝她做出一个无奈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她不服,知道陈光比师父还要禁不住她的磨,壮着胆子起身去摇师兄的手臂,弄得陈光不知所措,只好哄她:“珊瑚姐姐老说羽少爷吹得不好,羽少爷就不吹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很好啊。”羽翠松开手,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“……比我好!”十分肯定地对师父说。

      羽翠太笃定,惹得羽还真心头一软,伸手将小徒弟揽进怀里,掐了掐她的腮帮子肉:“我是你师父,自然比你厉害。不过你怎么想到突然给我吹笛子的?还拉上你的师兄一块儿,是不是背地里做错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  他一针见血,本来羽翠还在怀里撒娇的,听闻便浑身一僵,忍不住瞄了陈光一眼。

      “别惹了事就找你师兄顶着。”羽还真已经摸清了小徒弟的习性,硬生生将她的脸又掰向自己。

      羽翠无法,只得将之前摔碎的玉佩取出来,咽了口唾沫,才给羽还真道歉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师兄帮我做成了两瓣,说师父就能送一块给羽皇陛下了,还说这才是同心佩。”

      羽还真提着那两根玉线,那摔坏了的玉佩倒是给陈光打磨成了形,虽不能相契合,但形状上倒也差不离。这枚同心佩还是珊瑚从海市商人手里坑来的,被他一直搁置着,渐渐便忘记了,所以说是要送给喜欢的人,也一直未送出去。

      如今被小翠儿摔碎,却一分为二,恰好给风天逸一块。

      因祸得福,缘来缘往,未尝不好。

      他如此想着,便不再说些什么,感激了陈光一番,将那两块新的玉佩收入怀里。

 

      回南羽都时正遇上北旱,当地官府治理不力,惹风天逸大怒,当堂斥责北地官员。羽还真听闻陛下已经摔了好几本奏折,赶紧带着一箱子的凇郡特产去安抚君心。

      “还记得我呢?凇郡也能去个一月……”

      看着羽皇陛下一脸失宠的吃醋神色,羽还真着实忍俊不禁,连忙将他拿回来邀功的特产铺了羽皇一案头。

      风天逸拍了拍手里的奏折,扫了一圈自己案上的东西,酸溜溜地说:“我堂堂羽皇,澜州大地我什么没见过,又如何会稀罕?”

      “是是是,是我抢着给羽皇陛下献宝。”羽还真笑着说,从怀中掏出那两瓣玉佩,“粗鄙之物都望博陛下一笑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这是什么?你的手艺现在退步这么多了?”

      “当初珊瑚在海市上弄回来的同心佩,这回被小翠儿打碎,正好你一半,我一半,凑一块儿永结同心。陛下,可要?”

      风天逸没能板住脸,望着两枚形状相似的玉佩哑然失笑:“海市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?你忘了也够久的。”

      羽还真不说,只扁了扁嘴,将其中一枚放到风天逸手上,又将剩下那枚系在腰间。

 

      第二日上朝,本来生怕陛下余怒未消而战战兢兢的朝臣们,惊讶地发现陛下的心情万里无云。

      臣子们只如释重负,唯有皇叔一目了然,陛下的腰间,多了一块不成体统的小玉。

 

      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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